浮悠呀

唔,被未婚夫弟弟的信息素包围了...


一觉醒来,发现睡了自己的陌生Alpha是自己未婚夫的弟弟。

不是说是瞎子吗,怎么找他腺体找得那么精准...

在外高冷的boss,抱着我像大狗一样撒娇:

“他一点都不好,特别渣,又脏,他配不上你的,你别和他结婚,也别喜欢他,你来喜欢我,好不好?嗯?”

“你要是不听话,我就用铁链把你拴在床上,不管你要做什么,都要求助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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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呼……哈啊……”

江渔汗津津地蜷缩在两米宽的双人床上,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打湿了,透出他泛红的肌肤,江渔艰难地喘着粗气,死死咬着牙。

屋内充斥着甜腻腻的水蜜桃味,江渔只觉得浑身发烫,后颈的腺体处更甚,似乎正连着心脏一起“砰砰”直跳。

这间新房子除了今天才搬进来的江渔之外什么都没有,更别提什么抑制剂,而江渔现在的情况,显然也不适合出门,更何况从未经历此事的他,此刻连意识都难以维持着清醒。

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情热带来的痛苦。

恍惚间,卧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。

江渔紧皱着眉头,费力地睁开眼,却怎么也看不清站在面前的男人,眼前仿佛蒙上的雾气,鼻尖瞬间充满了清雪冰凉清新的味道,不,是比雪更浓的味道,明明该是很淡的味道,却异常浓烈,似乎是,冰山味道……

是Alpha的信息素。

清冷的寒冰的味道随着男人的脚步席卷而来,冰冰凉凉的似乎缓解了江渔身上的灼热感,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、想要更多……

男人进门先是一愣,继而“咔嗒”一声落了锁,径直走到床边,信息素的靠近让江渔本能的去追寻,他迷迷糊糊地蹭到男人身边,攥住他的衣角,心底是对陌生男人的恐惧,身体却是对信息素的无尽渴望。

“原来是颗小桃子啊。”江渔隐约听到这样一句话。

男人似是轻笑了声,捏了捏江渔泛红的脸颊,将他整个人都捞进了怀里,随即释放了更多的信息素,满屋子甜蜜的水蜜桃香被清冷的寒冰包裹,像是夏季里清爽的气泡水……

江渔只觉得跟男人接触得越近,身上的燥热越是能被缓解,他寻找信息素的味道上前,凑到男人的身边,嘴中发出舒服的呜咽,“唔,要舒服的……”

许是压抑了十几年的分化导致这次的发情期来势汹汹,江渔已经没办法思考,只是下意识地想要Alpha的信息素,想要更多的信息素……

“好难受……咬我吧,求求你,咬我……”

江渔遵循着本能地把后颈的腺体递到男人的嘴边,男人时不时用牙尖磨一磨,然后狠狠地刺入,信息素疯一样地涌入江渔的腺体,像是突然爆发的雪崩,惹得江渔一阵阵战栗。

他死死咬着下唇,“唔唔……”

似是痛苦,似是欢愉……

“只是临时标记怎么够呢?”

男人亲了亲怀里人儿洁白的脖颈,转而又含住了江渔的唇,许是临时标记过,江渔像是鱼儿得了水,主动回应着男人的吻……

不够,不够,怎么都不够……

“唔……还要……”

“乖一点儿,都会给你的。”

……

江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整个人还是懵懵的状态,昨夜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,偌大的新房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,隐约还能闻到点水蜜桃的香甜卷着冰雪的清凉,如果不是身上那斑斑点点的红痕,江渔都要觉得昨晚只是一场旖旎的梦罢了。

江渔踩着拖鞋想下床,腿一软差点将他整个人拖拽到地上,身体上的不适瞬间逼红了江渔的脖颈,连带着耳垂几乎都能滴血……

稳住身体后的江渔,慢慢地挪到浴室,将自己泡进浴缸里,身体其实是干爽的,想必昨晚那个男人已经替他清理了,只是江渔现在的脑子很乱,泡澡能让他的心静下来。

江渔昨天是被江家以“袁安未婚妻”的身份打包送到这里的,当时他正上着课,无趣的专业课令江渔摇摇欲睡,一旁的手机发出“嗡嗡”的震动声,江渔只随意地撇一眼,瞬间愣住。

他那几百年都不带联系他的母亲,这一发消息可真是一颗重磅炸弹。

[今晚回江家一趟,安排你的婚事。]

说是安排,其实是被安排,一场商业联姻,他只是工具人之一,然后被连夜打包送到了袁安和他的新房里。

不过,直到现在他连自己未婚夫的面都没见到,他也是偶然听说袁安混迹各种AO圈子,劣迹斑斑,谁曾想“婚内出轨”这四个大字竟率先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,江渔叹了口气,好在,还没有真的结婚。

江渔将自己仔仔细细地冲洗干净,想把这身信息素交合的味道洗掉,之后他换上了高领毛衣,试图遮盖住自己新长出的腺体,好在是深秋了,毛衣并不突兀。

在附近的超市买了抑制剂和阻隔贴,然后按着教程给自己扎了一针,初次发情热还没过,这一针抑制剂让他舒服不少,也清醒不少。

昨晚那人……到底是谁?

窗户大开着,江渔躺在床上,眼睛盯着天花板,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突然皱皱鼻子,嘴巴里呢喃的抱怨,“啊……Alpha都是狗吧,怎么会有这么大味道啊,散都散不掉……”

江渔白天有课就去学校,没什么事就回来坐在小阳台的画架前摆弄他的那些画作,他喜欢画画,而且最近学校有个绘画比赛,他一直为此做准备。

一连几天都是江渔一个人住在这个新房里,他乐得清静,又心存侥幸地想着,总比被未婚夫发现自己是个Omega要强。

被发现的话,被退婚?还是会被扯进袁安的圈子?

江渔不知道,他只知道,如果退婚回家也不会好过,不然也不会被父母塞过来联姻了;如果被扯进那乱七八糟的圈子,江渔只是想想就一阵恶寒,只是现在的他,好像也不太干净了……

江渔没想到会再见到那晚的那个Alpha,还是在他和袁安被袁老爷子叫回袁家的时候。

那天也是他和袁安第一次见面,袁安开着车,江渔坐在后面,两人一路无言。

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分化的原因,江渔对信息素的味道格外敏感,以至于他坐在车里内心却一阵阵泛恶心,这车内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信息素的味道,不止一两种,很淡,但是也足够江渔更加嫌恶袁安的了。

好在袁安对江渔也没兴趣,对他而言,联姻只是公事公办,又不会影响自己的私生活,他向来是不屑于去看一个Beta一眼的。

到了袁家,不过也只得到袁安父母的那些不走心的客套话,毕竟没人把这场联姻当回事,或者说没人把江渔当回事。

而江渔的心也根本不在袁父袁母的身上,他只觉得一道灼热的视线直直地打在他身上,令他如坐针毡。

一旁单人沙发上的男人,穿着一身休闲装,鼻梁上夹着一副不合时宜的墨镜,那人正懒懒散散地倚着沙发,托着腮,藏在墨镜后面的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,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江渔。

许是捕捉到了江渔疑惑的目光,袁母适时开口介绍,“这位是袁安的弟弟,袁绍。”

“可惜了,是个瞎子。”

第二章

“可惜了,是个瞎子。”

话是这么说,可袁安尖酸又刻薄的语气里,一点也听不出什么可惜。

“袁安。”严厉的呵斥声伴随着拐杖触地的声音在楼上传来。

袁安瞬间噤声,起身毕恭毕敬地唤了声,“爷爷。”

连带着袁父袁母也起身,等待着袁老爷子落座。

袁绍却像是不知道身边人的动作,也似乎毫不在意袁安所说的“瞎子”,只微微勾起唇角,懒散地跟江渔打着招呼,“嫂子好。”

袁绍的声音穿透耳膜,清冷的,卷着些笑意,几乎是一瞬间,江渔就确定了,面前这个男人,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。

低沉又带清冷的声音,几乎又要把江渔拽进那晚的热潮中。

戴着墨镜的脸转向江渔的方向,像是黑暗中寻找声源的动作,可江渔却似乎看清了墨镜背后那双直勾勾盯着他的双眼。

眼睛似是被火光烫了一下,江渔倏地收回视线。

真的只是个瞎子吗?

江渔皱了皱眉,袁家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复杂。

一家人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一起吃了一顿晚饭,借着天色已晚的借口,江渔和袁安被“挽留”下来了。

江渔怎么能不明白袁家的用意,无非是让他们在袁老爷子面前扮演相敬如宾的恩爱角色,心下只觉得讽刺。

江渔磨磨蹭蹭上了楼,在袁家,总不能跟自己已经扯了证的丈夫分房睡。

刚刚分化完成还处于发情期的他,信息素根本不稳定,怕自己的信息素被人闻到,贴了阻隔贴又怕被人看到,现在还有个潜在的危险,那就是那个给了他临时标记的Alpha就在这里。

江渔一面思索着对策,一面又有些自暴自弃。

袁绍小心地瞥了一眼江渔的背影,紧随其后的也找借口上楼,他像是一个在这里生活很多年的盲人,一边熟练着摸索,一边又小心翼翼,似乎能看见,又似乎只是熟悉罢了。

没人特别关注袁绍,他像是袁家编外人员,这也给了他接近江渔的机会。

上了楼,他两三步走到江渔身边,趁他不注意捏了捏他的耳垂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时标记还没有完全消失,江渔只觉得对方的靠近和触碰都让人觉得舒服。

袁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,调笑道:“嫂子长得真好看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嘘,”袁绍的食指轻轻地按在江渔的嘴唇上,“乖一点儿,别让他碰你。”

“别怕,晚上有事可以喊我,我就在隔壁。”

“不要有顾虑,也不用怕别人知道。”

“啧,算了,”袁绍似乎想到什么,用舌尖顶了顶左腮,到底是不放心江渔,轻叹了口气,“小桃子,睡觉给我留个门吧,晚点儿跟你解释。”

江渔愣愣地应了声。

回到房间,江渔有些不安地躺在卧室的床上,侧着身子,紧靠着床边,内心里却有个小人儿跪坐在地上,捂着脸独自崩溃:啊……救命啊!他不是瞎子吗?怎么找我腺体的时候怎么能那么准,刚刚的样子也完全不像眼瞎的啊……

屋内只有江渔一个人,袁安刚刚上楼来不知拿了什么就走了。

江渔好歹也是作为Bate活了二十来年了,他虽长得不如Alpha高大,但是也不像一般的Omega瘦小柔弱,他不怕跟袁安起冲突,但同时他也不想起冲突。

在江家时他是可有可无的,不参与商业上的事,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,袁安,他惹不起,袁家,他更惹不起。

江渔倒是没怎么听说过袁绍这个人,前些年袁家似乎有些没落的趋势,都说“袁少”接手公司后袁家才起死回生,难道这里的“袁少”并不是指袁安,而是袁绍?

江渔拧着眉,脑内思索着“袁少”究竟是一个称呼?还是一个名字?

袁少、袁绍……袁安的弟弟?装瞎?更重要的是,那天他怎么会出现在家里?

江渔原本的计划里,如果袁绍拆穿他,那可以告他强奸,毕竟国家保护Omega的法律还是很完善的;如果袁绍装作不认识他,那他大可将那晚当做意外,不过只是一个临时标记,再过几天就会彻底消失,一场一夜情罢了,他也没什么损失,甚至还要谢谢袁绍帮他度过第一次发情期。

可现在看来,袁绍既没有拆穿他,显然也不打算将那天晚上当做意外,更像是……

这个人,在保护他吗?

有事可以喊他,不用有顾虑……既然在装瞎子,喊他的话不就暴露了吗?

江渔的思绪胡乱的飞着,卧室的门被悄悄的打开,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江渔被人从身后抱住,随后被熟悉的味道包围。

“袁绍。”

“嗯,”袁绍下巴凑到江渔脖颈蹭了蹭,“小桃子,怎么还没睡?等我呢?”

“你说,会给我解释的。”江渔抿了抿嘴唇,往身后的人怀里靠了靠,即使打了抑制剂,他仍旧无法抗拒这人身上的味道。

袁绍察觉怀里人的动作,勾了勾唇角,又故意释放了点信息素,这才开口,“你想听什么?”

“比如……”袁绍顿了顿,“这几天晚上我都是如何把你未婚夫送到别的Omega床上的?”

袁绍佯装思索,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愉悦。

江渔闻言一愣,还以为是袁安厌烦自己才一直不回去的,却不想还有人在中间推波助澜。

“袁安一点都不好,特别渣,又脏,他配不上你的,你别和他结婚,也别喜欢他,你来喜欢我,好不好?嗯?”

“你看看我,我就挺好的,我不仅能赚钱还会做饭,能照顾你,会对你特别好特别好,而且只会喜欢你一个人,你,要不要考虑一下?”

江渔有点想笑,这个人在推销自己吗?还是那种捧一踩一的推销,怎么跟小孩子似的,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强势的要死。

“我没喜欢他。”也没喜欢你。当然后半句江渔没说。

“最好是,不然我就把你绑起来,然后永久标记。”

“你知道永久标记吗?” 袁绍问了一句,没等江渔回答,就自顾自的为他解释,“你以前是Beta可能不了解,永久标记之后的Omega就再也离不开他的Alpha了。”

“否则,Omega在发情期的时候就只能生生忍受着发情热,痛苦的,直到死亡。”

“真好啊,”袁绍感叹道,“那样的话,你就能一直留在我身边了。”

袁绍用小孩子撒娇的语气,说出的话却像是魔鬼的诅咒。

可江渔却丝毫没有被恐吓到,反而莫名的心安,大概是因为这个人在那晚明明可以完成永久标记却没有做到最后。

那天突如其来的分化伴随着属于Omega的发情期,让江渔手足无措,他是被发情热烧迷糊了,但并没有失忆,相反,关于那晚的一切他什么都记得,他记得自己是怎么拽着这个人的;记得自己是怎么把脖颈送到这个人嘴边的;也记得自己是怎么缠着这个人一整晚的……

江渔紧紧靠在袁绍的胸膛上,耳边是阵阵的心跳声,听得人耳尖泛红,还可以闻到,淡淡的,寒冰的味道,可袁绍怀里却很温暖,这让江渔觉得,像是在炎热的夏季吃到了一根冰爽可口棒冰,他悄悄地又往男人身上靠了几分……

从知道联姻那天开始,这么多天以来,江渔紧绷的神经却在这个Alpha的怀里得到了放松,他也有些搞不懂自己了,轻轻地笑出了声。

“好了,快睡吧,”袁绍抬手揉了揉江渔的头发,“不许胡思乱想了,剩下的以后慢慢跟你解释,再等等我。”

对不起,再等等……

第三章

除了被迫挂上了一个“袁安未婚妻”的名号之外,江渔连袁安的影子都看不到,而他的生活基本和之前没差多少,差的那一点大概就是那个时不时来到他面前刷刷存在感的Alpha——袁绍。

没有课的周末江渔通常喜欢一个人窝在家里,画画,或者发呆。

一阵门铃声响起才将神游天外的江渔唤了回来,他拖拉着拖鞋下楼,打开房门,是一个快递小哥。

快递?是一个很大很窄的纸箱立在门口,江渔皱眉,他最近可什么都没买过。

“您好,这边有一个,嗯……是桃子先生的快递,需要当面签收。”快递小哥核对着订单信息,将快递单递给江渔。

桃子?江渔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,红着脸接过,快速地在订单上签了字。

送走快递小哥之后,坐在客厅地板的毛毯上盯着快递盒上的“桃子”发愣,耳尖隐隐有些发烫,江渔抬手揉了揉。

手机铃声适时响起,屏幕上来电显示“瞎子”。

“小桃子,东西收到了吗?”袁绍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笑意,似乎还卷着电流声,打在江渔的耳廓。

江渔下意识吞咽了下并不存在的口水,有些明知故问道:“这是你买的?”

“嗯,喜欢吗?”

江渔看着手边快递,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,眼神中也带了些期待,“我还没打开看。”

“现在开。”

鬼使神差的,江渔也没有挂掉电话,就这样一手举着手机,另一只手摸起桌上的小水果刀,划开快递上的胶带,打开了快递盒。

袁绍听着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然后是一阵安静,原本还对自己挑选的礼物很满意的他,这会儿也有些怀疑了,“怎么样?喜欢吗?”

江渔盯着打开的快递盒,双眼泛酸,他极快地眨了下。

那是一个画架,零零散散的木架还没有拼装,巨大的画板躺在木架的最下层,被遮挡住的一角还刻有一尾小小的鱼,鱼儿畅游在杨木淡淡的清香中。

江渔张了张嘴,开口时却有些艰难,“喜,喜欢的。”

很喜欢。

从小到大,江渔甚少收到什么像样的礼物。

他的出生不是什么爱情的结晶,而是江家在他这一辈里需要一个孩子,不是一个承载着期望降生的孩子,而是一个随时可以为江家牺牲的孩子。

不要说什么特殊的节日,就连江渔的生日,这些年也从来都是他一个人过的。

十二岁时的江渔还会为没有人陪伴而感到落寞,而如今二十岁的江渔自认为早已习惯了这种一个人的生活。

可现在……

“喜欢就好,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,“生日快乐,江渔。”

似乎有什么东西砸进了江渔的心里,速度太快了,他并没有抓住。

“谢谢。”江渔吐出一句干巴巴的感谢,半晌,又犹豫着开口,“你……晚点的话,有没有时间?”

“我想吃生日蛋糕,”江渔说得磕磕绊绊,才勉强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完整,随后像是怕打扰到袁绍,又赶紧补充道,“你如果没时间就算了,我其实……也没有很想吃。”

生日蛋糕,在江渔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,哪怕他长大后,有了钱,吃过很多次的蛋糕,也从没买过生日蛋糕。

“有!有时间!”袁绍怕江渔反悔,赶紧应下来,“我们的大寿星都发话了,必须吃蛋糕!”

江渔不知道,袁绍早就提前订了蛋糕,安排好一切,如果没有江渔的邀约,他也是会去的,但现在接收到邀请的袁绍,仿佛被人喂了一颗蜜桃味的水果糖,甜甜的,让人心情愉悦。

袁绍的秘书带着汇报方案进入办公室的时候,就看到自家老板撑着手肘坐在办公桌前,手里捏着手机,嘴角的笑还来不及收起,眼神中是一片柔和……

小秘书吓得冷汗都下来了,怎么办怎么办?他就做了个报告,自家的冷面阎王老板就犯病了?

“老,老大?你……还好吧?”

战战兢兢的小秘书只换来了老板的一句,“好好干,这个月奖金翻倍。”

……

袁绍拿着蛋糕来到江渔这儿的时候,厨房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声,他将蛋糕放好之后,走进厨房,看到的就是穿着粉色围裙,手里拿着锅铲的江渔。

袁绍向前一步,从背后抱住了他,“怎么还辛苦我们的大寿星下厨了呢?”

热热的气息喷在江渔的耳朵上,江渔身体一紧,随即又放松下来,“你来了啊。”

袁绍轻轻“嗯”了声,看着一旁盘子里刚刚炸好还冒着热气的小酥肉,捏了一小块儿放进嘴里。

“哎!还没做好呢!”江渔出声阻止,但小酥肉已经进了袁绍的嘴里。

袁绍咂咂嘴,“嗯,好吃。”

江渔扭头瞪他,“你进门都没有洗手,快走开!先出去!”

他空着的手将袁绍推到厨房外,转身将厨房门重新关上。

江渔偷偷地呼出一口气,伸手揉了一把自己热热的耳朵,这才重新走到灶台前开火。

跟袁绍的独处,总是让江渔有莫名的紧张感。

半晌后,江渔将炒好的菜端出来,摆在桌上,他简单地炒了几个家常菜,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冒着热气,一个精致的蛋糕摆在桌子的中央,蛋糕上写着“小桃子,生日快乐”。

蛋糕上点燃的蜡烛的火光摇曳着,袁绍揉了揉江渔的头发,“快,许个愿。”

闻言,江渔闭上眼睛,双手合十,两秒后睁开眼,将蜡烛吹灭了。

蜡烛灭掉的一瞬间,袁绍都没反应过来,“这么快?许得什么愿望?”

江渔歪头看他,随后摇了摇头,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
“或许,我可能是小桃子的专属愿望精灵?”袁绍委婉地表示自己可以帮他实现愿望。

江渔还是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。

因为他并没有许愿。

江渔小的时候在这天许愿,过生日的时候能够有生日蛋糕,但并未实现,后来,他也就没什么愿望非要留在生日这天了。

江渔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落寞还是被袁绍捕捉到了。

袁绍拉着江渔坐下,给他切了一块蛋糕,自己则是夹了一口馋了很久的小酥肉。

“能吃上小桃子做的饭真是荣幸啊!”

在厨房偷吃的小酥肉很嫩,却是没什么味道的,江渔炒好的菜里的小酥肉味道更鲜,更好吃了。

“不过,”袁绍突然拉起江渔空着的左手,细细的摩擦着,“以后做饭这种事,还是交给我吧,这细皮嫩肉的小手还是只适合拿画笔。”

江渔的脸颊倏地红了,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,可听到这种话还是让江渔的心跳漏了一拍,右手里叉子上的蛋糕顺势就被江渔塞进了袁绍的嘴里,语气凶巴巴道:“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
袁绍叼过那口蛋糕在嘴里嚼了两口,故意道:“这蛋糕上的桃子味儿,真好闻呢。”

江渔后知后觉地发现,刚刚送进袁绍嘴里的叉子是自己用过的……

第四章

临近中午,江渔终于被自己“咕咕”叫的肚子给叫醒了。

缓了会儿神,江渔从被窝爬起来,撑着胳膊半坐在床上,被子顺着江渔洁白的肩膀滑下,露出满后背青紫的痕迹,脖颈的腺体处更甚。

江渔揉了揉自己颈肩,一只手摸向大床的另一侧,早已没了温度,只留下浓重的冰雪的味道还迟迟没有散去。

江渔鼻子皱了皱,撇撇嘴,嘟囔着编排某人,“果然像狗一样,每次都留下这么大的味道。”

这样的情景江渔见过很多次了,每次袁绍来过之后,大概都要经历一遍,江渔也搞不懂两人之间的关系究竟该如何定义。

床上的情事大多是袁绍挑起来的,可他也从未拒绝过,每每清醒过来之后,他都要后悔一番,最终,江渔把每场情事都归咎于Omega无法拒绝Alpha的生理因素。

昨夜大概是生日气氛的烘托,江渔也有所主动,导致现在耳边几乎还回荡着那暧昧的声……

“江渔,江渔?”

一只手在江渔眼前晃了晃,晃得江渔回了神,他眨眨眼:“啊?怎么了?”

面前的人是他的同班好友,更是从前的室友——沈西宸。

沈西宸收回手,坐在江渔旁边,撑着下巴,侧头看他,“什么怎么了,我还想问你怎么了?上课的时候就在走神,你在想什么啊,脸色这么红?”

“不会是在想你跟你那Alpha的恩恩爱爱吧?”沈西宸调笑他,声音也没有压着,教室中的其他人闻言都看向江渔。

“他的Alpha就是袁家少爷袁安吧……”

“是啊,没想到袁少竟会跟一个Beta联姻……”

江渔与袁安的联姻一直都不是什么秘密,那些异样的目光和不怀好意的声音让江渔有些难堪,他掩耳盗铃般地揉了把脸,“别瞎说,我只是有点热。”

沈西宸也没再为难他,笑着扯开话题,“我听艺术系的朋友说安教授今年是最后一年招生了,你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

安教授是艺术系的老教授,说是招生,其实是收关门弟子。

江渔虽不是艺术生,却一直喜欢画画,他学绘画六年了,自认为也有些许的天赋。

今年的招生方案是安教授亲自在艺术系举办的绘画大赛中选,江渔一直都在为这次的比赛精心准备,一幅一幅的画作,却总是不满意。

提起这个,江渔也有些迷茫地摇摇头,“不怎么样,也不知道该画些什么来参赛,我本来想……”

江渔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口袋的手机震动给打断了,他掏出手机,看清来电显示后,朝沈西宸歉意的点了点头,随意地将书包跨在肩上,接着电话走出了教室,“啊?你已经到我学校了……”

身后的沈西宸盯着江渔的背影看了良久……

校门外,袁绍开车接到了江渔,顺带在他脸上偷了个香。

江渔懒得理他,自顾自地给自己扣好安全带,这才懒洋洋地将目光看向身边的人,开口道:“你每天都没事干吗?怎么这么闲啊。”

不是来家里找他,就是来学校接他,甚至上班时间也总给他发消息、打电话的,一点都不像个还在装瞎且忍辱负重,为夺财产而兢兢业业的打工人。

闻言,袁绍“嘶”了一声,抬手在江渔的脸上重重地捏了一把,“你这小没良心的,我这还不是为了陪你吗?”

江渔洁白的脸颊瞬间泛起两个红印子,他揉着脸,毫不领情的小声嘟囔道:“我又没叫你陪。”

“对,是我说错了,是我想见你。”袁绍一边开车,一边逗江渔,“是我每天早早的把工作做完就是为了能够早点见到你,只要跟你待在一起就很高兴,想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你无时无刻都离不开你……”

袁绍总有办法,哪怕什么都不做,只是几句话也能让江渔害羞到从脖子红到耳根。

车窗外的街道渐渐远去,陌生的风景是江渔从未见过的。

“我们这是去哪?”

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……”

车子最终停在了近海滩的一栋别墅前。

朝向大海的落地窗被人推开,海风卷着夕阳的点点辉光懒懒散散地照进来,照在窗边放着的画架上,映着那画架上的鱼,在那缕光中肆意摆尾。

屋内的一侧被画架和颜料摆满,另一侧则放着满是严肃气息的办公桌,明明是两厢格格不入氛围,在此刻竟也有些相映成趣的感觉。

江渔震惊于进入这别墅里看到的每一寸景象,呆愣地问:“这些是……什么意思?”

“带你来看看我用来金屋藏娇的金屋,怎么样,好看吗?”袁绍却是对江渔的反应很满意。

金屋藏娇?

某“娇”更加震惊:“你要把我关起来?你疯了!”

袁绍眉头一挑,大方承认,“是啊,就把你关在这里,只要把这个门关上,谁都找不到你。”

江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一步步退到房门外,却被袁绍追着牵起了手,大手扣住他纤细的手腕,“你要是不听话,我就用铁链把你拴在床上,不管你要做什么,都要求助我。”

“洗漱要我来帮你洗,吃饭喝水也要求我喂你,上厕所也要跟我讲……”

“如果还是不听话,我就把你永久标记,让你每天都渴望着我的信息素。”

“每天都只能看着我,然后爱上我。”

袁绍语气很轻,但表情却很认真,江渔分不清他话里几分真假,“你真的,疯了。”

江渔知道袁绍装瞎时,也仅仅觉得他有他的苦楚,在袁绍第一次提起终身标记的时候,他也只是当作一个玩笑,但此刻却由衷地感受到,这个冒死装瞎好几年却没被任何人发现的男人,真的是个疯子。

江渔抽了抽自己被拉着的手,往后躲,手腕却被抓更紧了。

袁绍突然拽了一把江渔,把他拽进自己的怀里,结结实实地抱住,“傻子,骗你的,怎么什么都信。”

江渔皱着眉,语气严肃,“你刚刚说的时候,可是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。”

袁绍似是舒了口气,“是没开玩笑,只是我舍不得。”

江渔不知道,那些阴暗的想法,自袁绍认识他的那一刻开始便时时刻刻都存在着,只不过于他而言,那些念头,都没有江渔的开心重要。

那时候的袁绍在袁家几乎没有任何地位,甚至于不得不成为一个瞎子,本以为生活就此只剩黑暗,江渔却是带着光站在黑暗的尽头。

思及此,袁绍放开了江渔,将手中那一串钥匙递给了他,“以后可以随时来这里散心,这里是没人找得到的秘密基地。”

江渔看了钥匙一眼,没收,“骗子,还说什么没人找得到,你不是就能找到?”

“好吧。”袁绍见他不想收,也没强求,以后总还会有机会送的。

“那今晚住这里好不好?你总住袁安那里,我会吃醋。”

袁绍把吃醋说得理直气壮,江渔却半点都没看出来,“托你的福,我几乎都没见过袁安几面。”

“我怎么听你这话说的,还有些可惜?”

“对啊,”江渔点点头,自认为语气轻松地开口,“那毕竟是我的未婚夫,我这总跟你混在一起,万一被发现了……”

“发现就发现!”

江渔话还未说完,就被袁绍先一步打断,“不是早就说过了吗?不用有所顾虑。”

“我的意思是,被发现了,有伤风化。”

江渔攥紧的手心落了汗,他一字一顿的,宛如一把把利剑扎在袁绍的心口,就连江渔自己也不知道,他说这话究竟图什么。

袁绍猛地拉过江渔,一只手托住他整个腰部,另一只手捧起他的脸,低头堵住了那张总是气人的嘴,狠狠地啃咬。

这个吻持续了很久,直到江渔几乎快喘不过气,推了推面前的男人以示抗议,袁绍这才放过他。

“小桃子,你乖一点,别总说这种话来气我。”

第五章

江渔嘴唇红的滴血,他不自然地伸出舌头舔了下,撇过头,讷讷地小声开口道:“如果不乖呢?”

如果我不乖呢?如果我不能顺你的意呢?你会不要我吗?

江渔也不知道自己问这话的意义在哪,可他被卷进袁家这乱七八糟的纠纷中,被迫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,他不明白袁绍的想法,更不知道自己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。

如果当初来联姻的不是他,是别人呢?也会得到袁绍这般保护和宠爱吗?

没等袁绍怎么回答,江渔先一步重新跨入房间内,顺手将房门落了锁,背靠着门板,面朝窗台的方向,海风穿堂而来轻轻抚上江渔的脸,将他吹清醒了几分。

“小桃子最乖了。”

“快开门江渔,别关着自己。”

“……”

无视着袁绍的敲门声,江渔的心有些空落落的,我好像,变贪心了。

敲门声渐渐停止,木门板隔绝了两个人却无法隔绝声音,江渔听见门外的袁绍沉闷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委屈,“小桃子,别把我关在外面,让我看看你吧,我想你一整天了。”

袁绍不知道江渔怎么就突然生气了,他从来没哄过人,更不知道怎么哄人,只能尽量说些好听的话想让他开心。

“就会说好听的。”江渔自言自语般的嘟囔了一句,整理好自己的心绪后将房门打开了。

刚打开门,江渔头顶就被重重的揉了一把,袁绍少见的严肃,“别总胡思乱想。”

江渔胡乱地点点头,心里却是一片悲凉,我有什么资格乱想呢?

袁绍缠着江渔陪他在这间新房里睡了一晚。

翌日清晨,江渔是被压醒的,他整个人被袁绍搂在怀里,双腿也被他的腿压着。

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袁绍凸起的喉结,江渔小心地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,手指在他的喉结上轻轻滑动了两下,然后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玩具般揉弄了两下。

江渔的眉眼弯了弯,这样温馨的清晨氛围叫人心情舒畅。

视线上移,袁绍的睡颜让他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,看上去更有些孩子气了。

江渔其实很少见到这样的袁绍,两人睡在一起的时候很多,但每次醒来都是江渔一个人,袁绍很忙,他一直都很清楚。

江渔的手指也追随着他的视线来到袁绍的嘴角边,然后向上,顺着他高挺的鼻梁,轻轻点在他的眉眼间。

“好看吗?”

袁绍睁开眼睛,带着清晨起来特有的倦怠,定定地看着江渔。

江渔被吓了一跳,倏地想收回手,却被袁绍一把抓住,嗓音的沙哑中带着欢愉道,“还想不承认?那可不行,如果你说好看的话,我可以让你继续摸。”

江渔见他不正经的样子,自暴自弃道:“好看,特别好看。”

袁绍满意了放开江渔的手之后将他抱住,头埋在他的颈间狠狠地吸了一口。

“公司马上要上市了,我要忙起来了。”袁绍的声音闷闷的,像是在撒娇。

江渔很想说他,能不能有个总裁的样子,最后却只是伸手回抱住了他,轻轻“嗯”了声,像是安慰。

……

那天袁绍说忙之后是真的开始忙了,江渔已经很多天没见过他,也没联系他了,往常就算是工作时间,袁绍也总找摸鱼的机会来给他发消息骚扰他几句,现在却连微信的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一周之前。

江渔坐在画板前盯着手机发呆,他其实是想联系袁绍的,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打开聊天框编辑文字后删删减减。

[你在干什么?]

删掉,太生硬了。

[我有点想你了]

删掉,太暧昧了。

[你最近怎么没来找我?]

删掉,太主动了吧,也许人家根本没想来。

……

最终,江渔什么都没发,丧气地将手机扔到了床上。

重新拿起画笔,画稿上的线条逐渐浮现出轮廓,越来越清晰,直到江渔回过神来,倏地红了脸。

画纸上呈现的赫然是袁绍的侧脸。

江渔瞬间站起身来,哀嚎的“啊”了一声,把自己摔在了床上,拽过枕头蒙住了自己的脑袋。

江渔啊江渔,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,你现在怎么变成一个恋爱脑了,更何况人家可能根本没想跟你谈恋爱。

这边正唾弃着自己,被压在身下的手机就响起来了,江渔拿过手机,是来自袁绍的视频电话。

江渔瞬间从床上坐起来,透过手机屏幕整理了下被自己搞得乱糟糟的头发,这才接起视频。

“小桃子,想我没?”

这个称呼江渔已经有一周没听到了,突然听到好像被人在耳边吹了口热气一般,他的心脏忽的漏了一拍。

江渔没说话,透过,小小的手机屏,他能看到袁绍那边的情况有限,只能看见他侧着身子扭头看着自己,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文件,看样子是在公司。

“唉”,袁绍看着江渔半天没有反应,叹了口气,“小桃子好绝情啊。”

“我没有,”江渔下意识的反驳,反驳之后又别扭地开口,“你,你不是也没跟我联系吗。”

江渔说完之后半天没有听到对面说话,直到他忍不住想要把电话挂断的时候,这才听到袁绍的哂笑一声,“哦,原来是想我了。”

“还要再忙个五六天,正式上市之后,后面的很多事就不需要我亲自出面了,下周空出来我就去找你。”

袁绍一边跟他说着话,一边还忙着手里的东西。

西装外套搭在他身后办公椅的椅背上,白色衬衫的领口大敞着,上卷的袖口露出他精瘦的手腕,他的黑眼圈似乎比之前重了很多,江渔觉得他好像清瘦了很多,看上去很疲惫。

“怎么又走神了?”袁绍似乎是无意识地皱了皱眉,在公司的袁绍有着不同于往日的严肃,这样皱着眉,让江渔看到了一个工作中冷冽的袁绍。

江渔瞬间觉得自己是汇报错工作的小助理,下意识道:“对不起。”

袁绍:“不要道歉,叫声好听的。”

江渔:“……不正经”

闻言,袁绍放下手上的工作,拿起手机正对着自己的脸,无奈道:“小桃子,你行行好吧,我已经正经的绷了一周多了,也就在你这还能放松放松……”

袁绍还行说些什么,被两声敲门声打断,只能跟江渔道别,“我又要去正经了,等我有空再打给你。”

说完,电话就被挂断了,江渔拿着手机愣了愣,最终按住聊天框给袁绍发了一句语音。

“哥哥,好好工作,注意休息。”

第六章

“对,已经画完了,下周拿去给教授。”

“好吧,那就偷偷给你看一眼好了。”

说着,江渔将摄像头翻转,手机镜头里映出他画架上的画作,是一幅油画,大胆的黄蓝撞色里呈现的是近海的美景,沙滩、大海、礁石、天空,似乎还有几尾调皮的小鱼不小心搁浅在了海滩的水洼里。

电话那头响起沈西宸真挚的声音,近乎诚心的夸赞,“画得真好看,你肯定没问题的江渔,到时候你就能成为安教授的关门弟子了。”

江渔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正要说什么话,忽然听到门铃的声音,急匆匆地将电话挂断了。

这个门铃声江渔有一段时间没听到了,袁绍忙着工作根本顾不上来他这,袁安来的话也不会按门铃都是直接开门,那还会有谁知道这个住处呢?

门铃催促得急,江渔皱着眉,慢吞吞地踏拉着拖鞋往门口走,他可一点都不想和袁家其他人惹上关系了。

门刚一被打开,江渔就被人抱了个满怀,淡淡的冰雪味冲进鼻腔,紧贴着那人的胸膛,江渔的脸被人捧起,紧接着,嘴唇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……

袁绍发狠的亲吻着他,似乎想要在这个吻中说尽这几天的想念。

“啊,”江渔忽然被抱了起来,下意识地环住袁绍的脖子,“你怎么来了?不是说这周都很忙吗?”

袁绍一言不发地抱着江渔往卧室走,直到将江渔压在卧室的床上,一手压着江渔的手腕,一手拿出手机划了两下放在江渔的耳边。

“哥哥,好好工作,注意休息。”是江渔前几天发的语音。

江渔听着自己的声音传出来,莫名的羞耻,脸颊微微发烫,他别过头,不去看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。

江渔不知道的是,这条语音在这一周内已经被袁绍反反复复地听了无数次了,他几次忍不住想来找他却被工作拦住,这语音只能短暂地安抚他的躁动,但带来的却是更为强烈的反噬。

袁绍捏着江渔的下巴将他的头摆正,强迫对方看着自己,身体放低的紧贴江渔,声音喑哑,“这是跟谁学的?嗯?”

“之前有一次听到了别人和袁安打电话……”江渔小心地解释,“我是不小心听到的。”

袁绍没说话,江渔看着他略带严肃的脸,补充道:“你不喜欢的话,那我以后不这么叫了。”

袁绍低头在江渔的脸上轻轻咬了一口,留下个带口水的红印子,继而耍赖一般的将自己压在他身上,闷声道:“再叫一声。”

“……哥、哥哥。”

“我好累啊小桃子,陪我睡一会儿。”

袁绍躺在江渔的枕头上,把江渔虚虚的搂在怀里,闭上了眼睛。

袁绍是一连加了好几天的班,这会儿终于见到想见的人,身体放松下来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江渔窝在袁绍的怀里却丝毫没有睡意,对于一个作息规律的大学生来说,下午五点钟正是头脑清醒的时候。

江渔盯着袁绍熟睡的脸,深重的黑眼圈在他的眼下尤其明显,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憔悴,江渔看着,眨了眨眼睛,将头埋进他的颈间,也闭上了眼。

原本没什么困意以为睡不着的江渔,闻着袁绍身上好闻的味道,慢慢的也失去了意识。

再睁眼,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,江渔迷迷糊糊的瞧见袁绍还在睡,便直往他身上蹭,头顶的发旋儿抵着他的下巴,嘴巴挨到了他脖颈的喉结,舔了下,拿自己的虎牙轻轻磨了磨,感受到嘴边的喉结滚动,江渔抬起头,眯着眼睛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一般的狡黠。

袁绍还没完全清醒过来,只是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,像是生怕他溜走。

江渔挣扎两下,“该起来了,吃点东西再睡。”

“……”

江渔见他一副耍赖到底的模样,凑近他的耳边,软声撒娇道:“哥哥,我饿了。”

这声“哥哥”生生把袁绍喊清醒了,他晃了晃神,抬手在江渔的脸上捏了一把,“长能耐了是不是?我也饿了,想先吃桃子。”

江渔趁着他松开手,从他的怀里钻出来,丝毫不上套的说:“那我去给你买桃子。”

袁绍反手攥住了他的衣角,“这不就有一颗水蜜桃吗,能不能让我吃一口?”

江渔抽出自己的衣角,微笑着拒绝道:“不能。”

两人磨磨蹭蹭的起了床,最后还是江渔去厨房下了两碗面才填补了两个人的饥肠辘辘。

厨房里,袁绍一边洗碗一边摇头叹气,“唉,食言了。”

“什么?”想洗碗但插不上手的江渔在一旁充做监工。

袁绍:“原本答应你说以后做饭的事都让我来。”

江渔闻言愣了下,不知道这人哪里得出来的结论,“我又不在意,况且你不来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做饭的,不然不得饿死。”

袁绍:“那怎么一样?我希望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能照顾你,等以后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候也能……”

江渔忍不住打断他,“我不需要人照顾,我能照顾好我自己。”

说完,江渔转身走出厨房,袁绍迅速将洗好的碗摆在橱柜里,用毛巾擦了擦手,追着江渔走出去。

袁绍:“别生气,是我说错了,是我想被你照顾,我照顾不好自己,小桃子可怜可怜我,照顾照顾我好不好?”

江渔被袁绍从背后抱住,两个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,面前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无聊的狗血爱情剧,江渔忽的有些疲惫。

“最近很辛苦吧?”

见江渔开口跟自己搭话,袁绍迅速点了点头,刚想借机撒个娇求个亲亲,就听见江渔继续道,“你累的话就快去休息吧。”

“我的画还没有画完,你先睡吧。”江渔拨开袁绍的胳膊,起身往画室走去。

画室的门一开一合,将两人隔绝在两侧。

只有拿着画笔坐在画板前的江渔才能感觉到平静,才有精力去思考这一天发生的事情。

似乎每次跟袁绍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样,开始是以很放松的心情拥抱和亲吻的,然后亲密之后是无尽的痛苦。

两人之间隔着的不只是门,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,哪怕江渔能明白自己对袁绍的心动,却是不能承认的。

不是不想,不是不敢,是不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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